10月12日上午,著名作家、我校65届校友梅洁一行莅临母校参观访问,襄阳四中校长李静热情接待,原校长苏超时、襄阳日报社以及学校其他工作人员陪同参加了接待。
上午9:00,梅洁老师一行回到了母校,李静校长早早就等在了老校区大门口,热情相迎。一见面,梅洁老师就动情地说:“襄阳四中就是我命运的方舟,曾经从险境的此岸摆渡我抵达希望的彼岸,我永远感激她,热爱她!”
来到记忆中的小红楼,梅洁老师向随行人员回忆叙说起了当年在这里求学的情况,如数家珍:这里是一棵腊梅树,那里是一棵芭蕉树,当初刚刚种下时枝叶稀少,如今已经枝繁叶茂……
来到至善楼下,看着一楼大厅文化柱上2020届高三学生的理想大学和座右铭,梅洁老师饶有兴趣地朗诵起来:“心怀荣耀,战无不胜”,“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在最难熬的日子里,默默努力;总有一天,你会站在最闪耀的地方”……梅老师一边朗诵,一边连声赞叹道:“学弟学妹们有理想,有朝气,有霸气,就一定能成大器!”
接着,在老校区地标性建筑——四中石前面,梅洁老师与两任校长热情合影留念。
得知当年的班主任周松生老师刚刚锻炼完身体,已经回到家里了,梅洁老师立刻赶往周老师家,去看望她念念不忘的恩师。两人一见面,梅洁就大声喊道:“周老师好,我来看您了!”随后,献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鲜花。梅洁老师说,当年在我高一结束时,周老师在我成绩册评语栏里开头写下的“该生正直,热情,积极,向上”八个字,暗示与引领了我一生的心性。应该说,人生的梦想从这第一份奖励开始,便插上了飞翔的翅膀;我甚至深信,成绩册开头的那“八个字”的评价,成为我日后精神与心性的永远牵引……周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地谦虚着、微笑着,说:“我只是做了每个四中老师都会做的工作而已!”
随后,李静校长热情地邀请梅洁老师一行前往新校区参观访问。在新校区大门口,李静校长介绍道:2020年7月10日,学校整体搬迁至庞公新校区。新校区占地面积324亩,建筑面积12万平方米,规划以人为本,教学区、运动区、生活区和文化拓展区布局更加合理;以“荆楚风华、云水校园”为规划理念,精心设计为“文化校园”“人本校园”“数字校园”“生态校园”;校园环境更加优美,教学条件更加智能现代化,是一方授业育人的净土,更是一方修业成长的乐园。
来到图书馆,李静校长又介绍道:图书馆总面积1600㎡,分学生阅览区、教师阅览区、亲子阅览区、市民公共阅览区与典藏区等,其目的是服务教学,方便科研,藏书约12万册。顶部造型为四中校园文化标志,南面由国内四大女书法家、襄阳市书法协会副主席杨晓琳女士书写作品《隆中对(节选)》,是镇馆之物;另外三面,分别是唐代诗人王维的《汉江临眺》、孟浩然的《夜归鹿门歌》、诗人皮日休的《习池晨起》,采用水晶雕刻技术,集中反映了襄阳市底蕴深厚的历史文化。
随后,一行人又来到了学生发展中心。看着宽敞、明亮与现代化的设施设备,尤其是在工作人员的讲解下,梅洁老师情不自禁地躺进了放松减压太空舱,亲身感受体验放松减压效果。10分钟放松减压结束后,梅洁老师大为赞叹,连连竖起大拇指!
最后,在新校区校徽石前,梅洁老师和李静校长亲切合影留念。
附:
梅洁,女,湖北十堰郧阳人,襄阳四中1965届校友,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常务理事,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河北作协散文艺术委员会主任。获省“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和“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称号。1970年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系毕业,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现已出版、发表《爱的履历》、《生存的悖论》《一只苹果的忧伤》《大江北去》等诗歌、散文、中长篇纪实文学33部集700余万字。曾获全国“第二届鲁迅文学奖”、全国首届、三届、五届“徐迟报告文学奖”及优秀奖、全国首届“冰心散文优秀奖”、“第五届《十月》文学奖”等80余种奖项。《跋涉者》、《童年旧事》、《贺坪峡印象》、《橄榄色的世界》《山苍苍,水茫茫》等被收入中学语文读本及大学文学教材。
襄樊四中:我命运的方舟
梅洁《光明日报》( 2008年06月24日 04 版)
我常常忆念起我的中学湖北省襄樊四中!
她是我命运的方舟,她曾经从险境的此岸摆渡我抵达希望的彼岸。无论岁月怎样老去,对于救助我成人的襄樊四中的感恩,始终都似故乡那条宁静、母性的汉江,永远地润泽着我奋斗的人生。
一
襄樊四中,是一所坐落在汉水岸畔、古襄阳城南隅的湖北省重点中学。上世纪六十年代伊始,我从江汉平原一所码头中学初中毕业,以鄂西北地区数万名中考生名列第三、襄阳县第一的成绩被襄樊四中“破格”录取。所谓“破格”是因为父亲被划为右派的问题而在我的档案“政审”栏里,填写着“政审不合格,不同意升学”的鉴定。这是我们那一代人最绝望的背负。在几乎没有学校敢于接纳我的情况下,襄樊四中顶着压力,力排众议最终录取了我。据说,他们唯一可以依靠、可以支撑他们站出来据理力争的“政策理论”是周恩来总理的一句话:“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重在表现。”
记得高中第一学年结束时,班主任周松生老师,在我成绩册的评语栏里写道:“该生热情、正直、积极、向上……”这是一个心灵受难的女孩获得的第一次也是最珍贵的奖励。记得看到这份评语时,我哭了。应该说,人生的梦想从这第一份奖励开始,便插上了飞翔的翅膀;我甚至深信,成绩册开头的那“八个字”的评价,成为我日后精神与心性的永远牵引。
高中三年,我除了朝气蓬勃地做好学生会文体部长的工作外,还获得了国家乒乓球等级运动员三级的证书,以优异的田径成绩被选拔赴武汉参加了湖北省青少年运动会,而我的学习成绩始终又保持在全年级五个班的前三名而从未落后过……
二
1996年6月10日晚,襄樊四中阶梯教室里灯火辉煌,母校安排我在这里与200多名“浩然文学社”年轻的校友会面。面对数百双眼睛,我真诚地讲述着文学与人生。
我把事先从花店挑选定做好的四盆缤纷艳丽的插花献给校长李珍贵和党委书记苏超时,献给“浩然文学社”创办人。最后一盆,是献给我当年的班主任老师周松生。然而,扩音器连续地呼喊之后,热烈的掌声过去之后,周老师没有出现。校方是通知了周老师的,但周老师没有来。“他为什么不来呢?”疑惑和难过从我心头掠过。
我已离开我的中学31年了。30多年来,我的老师们已历经了许多沧桑和苦痛,有的已经故去,有的调离,有许多已经退休,能够见到的老师已经寥寥无几。我知道,周老师华中师大毕业后已在我的中学执教数学37年,37年中他有34年在做班主任。凭心说,几十年来,对于周老师的感恩和牵念成为我人生中的一件心事,我为不能报答他而常常心里不安。因为,我始终认为,成绩册首页上那“八个字”的评语,改变了我的人生。可是,我的老师为什么不来呢?我感到阵阵不安……
从阶梯教室走出来,我来到木楼会议室――木搂已成为我的中学创建时期最后的纪念物了――在我赠送母校老师的散文集《一种诞生》一书上签名。晚10点50分,当我签完最后一本书时,一转身,周老师居然站在我的背后!他在木楼的门口,孩童般真挚单纯地望着我笑,我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我只看到那笑定格在他的脸上,憨厚而灿烂。我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只听他说:“刚才我听到了阶梯教室里的扩音器喊我的名字,听到那么多的掌声……我站在外边没敢进去……我不适合那种场合……”周老师嗫嚅着,他居然像做错了什么的学生,很憨地不知所措着,腼腆与紧张已使他满面绯红。
听到周老师的解释,我不由心头一沉,几十年无以报答的不安此刻更加深重。我原以为选择了一种极好的报答方式,然而,他拒绝了。我知道,他拒绝的不是一个离别了他30多年的学生的感情,而是拒绝了炫耀、拒绝了张扬。他本能地以一个中国教育者的谦卑以及他对人格、道德的坚守,对名利的淡泊和拘谨,对个体生命的严肃和苛待,拒绝了一种世俗的喧嚣,甚至是虚枉的荣誉。这就是我的老师。他“不适合那种场合”,不适合鲜花、掌声,他习惯默默而执著地做着需要他做的一切,从青丝缕缕做到白发苍苍。在没有报答、没有怨悔、也没有惦念的时光里,他的心灵安详而宁静。我曾想,还有什么职业比教师职业更神圣、更深重、更圣洁的呢?
在我阔别了30多年的中学,在那座已旧的木楼,在六月静静的深夜,当我重新将那盆象征感恩的花束郑重地递给周老师时,所有的尊崇、敬重、忆念和酸楚刹那间涌遍全身。我在心底哭了一声:“老师,我无以报答您,您让我永远不安了……”
三
2005年6月17日,我从武汉抵达襄樊。
为着这命运的恩典,每次回故乡,我都要去襄樊四中看望我的老师。
当家兄带我刚刚在位于襄城荆州街的一家宾馆住下,我的母校襄樊四中现任校长苏超时和校办公室杨老师便来到了我的住处,说这家宾馆刚刚内装修不久,对身体不好。他们执意让我移住真武大酒店,并告诉我真武大酒店离学校近,你采访累了,可以到母校里面走走,可以放松放松。
几十年岁月都走过了,我的母校还像当年一样呵护着她的学生……
晚上,苏校长和杨老师顺荆州街向北,领我出襄阳古城北城门。六百多年的古城墙和城门,巍峨、沧桑得令人心颤。小北门码头的青石台阶依旧,江水依旧。想当年,我和我的同学们多少次穿过荆州街,走过古城门,走下青石板台阶,然后乘木船到达对岸樊城的六角门码头;然后,我们即把少年青春驰骋在樊城那个春、秋两季的运动会上……这浩浩的江水和古旧的码头、木船,曾泅渡了我们多少少年的追寻和梦想!
感谢年轻的校长苏超时如此地善解人意。其实,生命中的许多意味深长,都蕴含在这别离后的回归和回归中悠远、伤感的追忆中了……
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说:我们常因不大懂事而忘却我们的小学,我们又因学习方式的松散而对我们的大学多有疏离。那么,像母亲更像朋友一样牵携了我们梦想的,是否就属于我们的中学了呢……
来源:办公室 报道:张德平 摄影:王利华 审核:刘明国